萤火虫

看得见风景的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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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带,每当进入深冬的季节,也就是每年1月的时候,户外的世界就会相对寂静一些。在听觉上,至少许多动物尤其昆虫的声音少了,许多动物以蛰伏的形式安静地居于某处。在视觉上,阔叶树没有了叶子,草也变少了,春夏秋三个季节的丰富色彩少了很多。如果有一场大雪降临,郊野的大地就变得更加寂静、空旷和简约。

——张连友《再说“物随人愿”》

如果把《森林与人类》这十几年间所有成果,比作一个颇具规模的建筑群,那么一期期的杂志,就是其中风格各异的建筑,而在每期刊首发表的“主编絮语”,就是一栋栋建筑的“窗棂”——身量虽小,却可能是一处楼阁最具灵气的地方,尤其是中国传统匠人,能利用这小小空间营造出大千世界,也让我们透过这方寸之地,看到内里生机盎然的风景。

01丨一苇杭之

《卷首语》这部文风清朗的作品,就是张连友十几年来主编《森林与人类》亲撰刊首语的合集。如今编选整理完毕,即将出版与读者见面。这里面汇聚着作者主持这份全国先进科普期刊编撰工作的经历,既有广度,又有深度,谨严的写作态度,也令人佩服。几十篇文章灵动鲜活,或长或短,题材多样,写法不拘,静心展读,就像一条奔涌的河流呈现在读者面前,既增益新知,也激发思考,更足以赏心。在谨慎、从容、千锤百炼的文字下面,流转着新鲜的景色、跃动的诗情与细致入微的见解,同时也在一次次提醒我们,与美丽大自然的失之交臂,是一件多么让人惋惜的事情。

在中国文学史上,“序跋”这一文体本就具有独特的艺术地位,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某些序跋的艺术成就太高,不仅完全可以独立,甚至远超原诗、原文、原书。当然最有名气的,莫过于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和王勃的《滕王阁序》。就算他们本人在兰亭集、滕王阁诗里的作品,也没有像这两篇序这样传奇般的声誉。《卷首语》中的文字当然意不在此,并不追求领异标新的超然地位,作者最为着重的,就是让读者领悟大自然的复杂关联性、共生性,以及自然生命的多样性、整体性。

遵循这样的理念,张连友主导着《森林与人类》这个杂志的方向,年复一年,上下求索,搜集来自大自然的优质资讯,同时策划新鲜的话题,苦心思量着如何满足读者的求知欲与新鲜感,同时以专辑、专题的形式,不断提供新的视角,甚至建立新的概念。

主编亲撰卷首语的传统也由此生发,张连友在每期杂志的开篇,提纲挈领地说出本期话题的想法、观点、态度,与杂志的内容一起提供给读者。但连友说,这些文章实际上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卷首语,也难以归入现有的文体;“或者该叫做主编文章吧”。这些文章涉及方方面面,也融汇着张连友个人有关自然的思考与体察、十几年不间断地学习和领悟,以及对大自然别具只眼的美学探寻。

张连友的文章有一种很让人舒服的平和之气,看他的写作和为人,从来不会有“喧宾夺主”的意味。这些年看过很多大学者的著作,有格局有气势有见地,但不知为何总让人看不下去,可能就是因为欠缺某种恰到好处的得体之感。而张连友的文章之所以耐看,除了用心之外,还有一种宏阔精深的书卷之气,更兼营造着一种挚友围炉夜话的暖心氛围,以及一苇杭之的智性姿态,这也是“主编文章”系列能使人耳目一新的原因。

02丨自然与人类的本真场景

培根在《新大西岛》里提到,所罗门王曾撰写过一部《博物志》,“一部关于一切植物,从黎巴嫩的香柏木至生在墙上的苔藓,以及一切有生命、能活动的东西的著作”。《森林与人类》,也是专注于做一本关于野生动物、植物和大自然的杂志。把创刊以来的数百期杂志摆放在一起,我们可以看到清晰的脉络——总体而言,它有志于为读者提供人与自然高葆真的原初场景。这是一种别具一格的追求,也让这本杂志拥有了与众不同的气质和格局。

张连友说,“我们知道,自然并不言语,但它总有新鲜的话题”——自然保护区系列、野生动物系列、野生植物系列、鸟类系列、森林景观系列、湿地系列、昆虫系列、山川美景系列、人与自然系列等,在连友主持工作的这十几年里,我每期翻阅,细细回想,在平实求真的文字后,俱是自然与人相遇的既平凡又伟大的场景,幽深而曲折、神秘又开阔。

人类世界必须依靠自然世界而生存,这样的常识,蕴含着大自然中各物种之间的普遍共性与关联。“森林”(自然)与“人类”的关系,也包含着亿万个体生命之“我”与“自然”之间相互构成、相互塑造的关系,人类对于大自然的直接经验,永远无法用实验室数据、自然科学的虚拟经验来代表。《森林与人类》多年以来上下探索,竭心尽智,努力用明快的文笔和生动的生态学见解,来体现人与自然世界之间的基础性联系,包括知识、情感和价值观等诸多方面,也在这个漫长的求索过程中,一点点形成了独有的知识视野、话语策略和人文情感。在这一方空间无垠、学科繁复、内容宏阔、蕴涵驳杂的自然天地间,有价值的话题自会长久保鲜,绵延不断。

通过张连友和《森林与人类》,我看到了忠实和专注,他们的努力,与从自然中发出的各种频率的音讯高度切合。张连友写的每一篇导言,精选的每一篇文字,其实都是森林(自然)与人类特定处境的浓缩和精微显示,是自然与人真实相遇的场景,“时间—地点—人物(动植物)—事件”细致分明,而不是像一张装饰感很强的“风景”照片那样的存在。

“一切大型生物的细胞内部都栖居着共生细菌,不仅如此,就连这些生物的栖息地,也是经由共生关系促成,或是被这种关系改良的。”(哈斯凯尔)用利奥波德的观点来说就是通过人及其环境在内的土地“共同体”,包括动植物的协同合作,才成就与烘托了生命史上的宏阔演进。所以如果只是单独思考人类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么许多问题最后都不可能得到很好的解决;所以张连友会发出由衷的领悟:“需要的越少,也许越拥有更多的自我。(《物随人愿的世界》)

03丨自然知识的起点

自从人猿揖别,在人类99.9%的漫长行旅中,我们的先祖并非是靠最近这几百年来快速发展起来的科学知识与科技手段在这个蓝色的星球上栖居,自然知识和传统农牧技艺同样重要,不可或缺。其实,正因为从来没有隔断对真实自然的亲密接触和持续探查,人类才真正成为越来越接近理性的动物。唯有自然,才是天成,如果“心机”太重,缺乏对自然和其他生命的切真体验,缺少对万事万物的悲悯情怀,便会为一波波的生态灾难埋下伏笔。

展望未来,我们面临着更加深不可测的历史性变局,在此之时,大自然的学问会更加重要,它永远是可信的、可依赖的,也是绝对不可丢弃的。关于自然环境的知识与学问,对当代人的日常生活来说,具有更基本、更重要的隐性意义,包括这次疫情也给了我们切实的教训,当莫测的阴云在我们身边动荡变幻之时,当狂风暴雨不断来临之际,靠近大自然,会让我们拥有一种充沛之元气,能够战胜虚无、绝望和焦虑,多一份信心与安全感。

在《卷首语》中张连友提到,他记得有一位北京的女士,亲自到杂志编辑部来购买杂志,只因为她儿子是杂志的忠实读者,因为高考耽搁了购买一期杂志。再如云南一位多年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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