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

散文遥远的萤火虫


散文

遥远的萤火虫

尤云作品

遥远的萤火虫

文/尤云

女儿小时候,我经常给她讲捉萤火虫的故事。曾有一次,她皱着小眉头,若有所思地问我:“爸爸,我怎么没见过萤火虫呀?”女儿的话,一下子把我问住了。是啊,我也好些年没有见过萤火虫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漂亮的玩具,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是生存环境导致?还是因为我们久已阔别乡下生活的缘故?

我的童年在乡下度过,那是物质贫瘠的80年代。我们这一茬孩子,从未见过像样的玩具,我们的玩具大多来自大自然的馈赠。玩泥巴、在河边打水漂、吹蒲公英的小伞、用杨树叶的杆儿勒宝、将槐树叶放在嘴边,吹出一首单调却很美妙的曲子……如果你问我,童年最好的玩具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萤火虫!

每年的仲夏时节,正是捕捉萤火虫最好的时机。仲夏之夜,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在河洼套的芳草地上,河水潺潺地流淌,映着静谧的夜色。村里的半大孩子三五成群,结伴而行,去河洼套捉萤火虫。在我们的一片喧哗声里,惊扰蛙声一片。

由于时间久远,我已记不清萤火虫长什么模样了,只依稀记得是和苍蝇一般大小,但比苍蝇漂亮得多!有点像七星瓢虫,但比瓢虫亲切。我独爱它那尾部发出的黄绿色的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蕴藏着朦朦胧胧的诗意。如果此时,你捉一只萤火虫放在掌心,它的尾部就会立刻发出朦胧的光亮来。一亮一灭,亮时,如遥远的月亮,玲珑,引人遐思。灭时,如一精灵,巧藏于夜色之中。

当时的我们是如何评价萤火虫的呢?说它可爱吧,又似乎不太恰当,在我们这些同龄的半大孩子中,没有可爱这个概念,即使在评价一个女孩子,我们惯用的字眼也是漂亮。所以,我们都觉得萤火虫“漂亮”。

萤火虫的漂亮不止于体现在它的个体上,当整个河洼套漫天飞舞着忽明忽暗的萤火虫,当它们尾部发出的光亮如星光点点萦绕在你的头顶上,你一定会赞叹,眼前这如诗如画的景色。仲夏之夜的河洼套看似大自然的随意之作,但却宛若人间仙境!幽静,神秘,晚风习习,吹拂着我们纯朴的生活气息。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萤火虫,它是大自然送给80后的孩子最好的玩具。

捉萤火虫,我们要事先准备一只小小的布口袋。布口袋就是我们平时玩踢口袋游戏用的那种里面装着玉米粒的小口袋。我们用针把布口袋的一角,上面的线拆开,再把里面的玉米粒倒出来,然后拿着去河洼套。夜晚的河洼套,萤火虫多得数不胜数,所以我们从不担心会空手而归。萤火虫的活动范围一般不大,飞得也不高。它们时而在我们头顶萦绕,时而下来与花草嬉戏,时而在一米高的半空中轻盈地漫步。

捉萤火虫特别简单,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技巧。我们只需悄悄上前,用手轻轻一扑,就会扑到一只萤火虫。或者用力向上一蹦,抬起手往空中乱抓,一准能抓到一只两只。当我们的双手轻轻捂着里面的萤火虫,刹那间,会有一丝微弱的黄绿色的光芒,从指缝间流露出来,在荧光的映衬下,我们的双手变得颜色如玉,温润而雅。如果此时有一台照相机,一定能拍出一双世间最漂亮的手。

也有个别淘气的玩伴,图省事儿,从家里找来一支竹竿,在竹竿的顶部安上一个网兜,用来网萤火虫。这种捉萤火虫的方法,效率特别高,但我总觉得这样做缺乏乐趣。虽说我们来河洼套的目的是捉萤火虫,但与结果相比,我更加享受捕捉的过程,带给我的感官上的愉悦。

我们每捉一只萤火虫,便赶紧将它塞进布口袋里,捏住小口,继续捉下一只,直到布口袋里塞了许多萤火虫。接着,我们在河洼套里拔一根细草,将布口袋的小口绑紧,就算大功告成了。朦胧的荧光透过布口袋照射出来,别提有多漂亮了!我们提着布口袋,宛如提着一只小灯笼,走在回家的路上。如果此时,有谁家的大人找我们回家睡觉,只需找到那一只只闪闪发光的小灯笼,就能找到我们了。

时光荏苒。如今的孩子们,是无法体会我对萤火虫的热爱。他们也无法体会,我为什么要把萤火虫当成世间最好的玩具。他们成长在一个物质丰富、处处充满诱惑的时代,玩具琳琅满目、应接不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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