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萤火虫 > 萤火虫的形状 > 中财70周年20岁的荷尔蒙与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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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踢球，一个大脚可能会闷到一个诗人。
在清华踢球，一个大脚可能会闷到一个未来的领导人。
在中财踢球，一个大脚会闷到一个校外的路人。
中财的校园太小，别人家学校说的“三教”，是第三教学楼，我们说的三教，是第三教学室。
一个大脚，球就飞出了围墙。
一
年，98级新生入校，先在清河校区待了一年。
我在之前从没有在北回归线以北生活过，一念之间，来到没有河的清河，看到没有海的海阔。
清河镇上有个球场，虽然也是泥草混杂，但至少比学校里的几个篮球场过瘾。
清河还有个民间的球队叫做“清河老街”，经管系最初的比赛就是和那些哥们儿踢的。
经管系选的球衣是英格兰，年世界杯版本的英格兰。
（年世界杯英格兰首发阵容）
那时的英格兰还是个强队，如果英格兰确实曾经是强队的话。
年的英格兰还没被叫做欧洲中国队，而年的中国队也还没有沦落到踢东南亚球队都如临大敌的地步。
年的法国世界杯上，欧文白袍飘飘，把阿拉亚绕得像科目二的桩子。
可惜中分的贝克汉姆一时冲动，一脚撩倒钓鱼执法的西蒙尼，让英格兰最终点球出局，也让自己成为全民公敌。
经管系没有欧文，也没有贝克汉姆，我们有老律。
老律，蒙古族，国家二级运动员，运动全才，除了高低杠和平衡木之外没有不擅长的项目。和我一样酷爱足球，以及挂科。
老律的脸型和踢法都很像里瓦尔多。里瓦尔多是年的金球奖得主，老律在年取得的重要荣誉是体育挂了科。
一个国家二级运动员体育课挂科。
校史如果有成绩最差学生的排名，我和老律的历史地位应该如同里瓦尔多和罗纳尔多之于巴西国家队。
如果我们俩每挂一科，就在校门口种一棵树，现在学院南路早就是国家森林公园。
二
我的球踢得很烂，足球游戏玩得还行。
在清河的第二学期，我和老律都租了台电脑，经常玩DOS底下的《三国志4》和《Fifa99》。
《三国志4》有自创武将功能，我编辑过一个叫做巴乔的武将。
那年巴乔在国际米兰过得不甚开心，游戏里也在许昌让我不小心给张飞砍死，实在祸不单行。
老律虽然球技远胜于我，Fifa却玩得一般，有时踢到临近终场比分落后，就让我上手代打。
《FIFA99》与其说是个足球游戏，不如说是个动作游戏。哪怕是在最高难度底下，用假动作能过一个，用转身能过一个，运气好用布兰科的蛙跳夹球还能过一个，更像一个体育版的超级玛丽。
只要留给3次进攻机会，我都能帮老律追平比分。这种替补上场的进攻效率，像极了那时的索尔斯克亚。
（《FIFA99》封面，穿阿森纳球衣的博格坎普）
我常想，如果中财开设有电子竞技专业，我虽然还会一如既往的堕落，但至少不用交那么多重修费。
我说不清为什么要报考中财和经管系，不过男人就是容易高估自己的能力，尤其路上的车技和卧室的车技，其时未满二十的我更不知天高地厚。
高考之后，我自忖以漫溢之才华，再去读中文或者新闻之类的专业纯属多此一举，必须尝试新的领域。
最后选了大热的中财和大热的市场营销。
那几年常旷课去中关村转悠，在海龙大厦、太平洋这些大卖场开业之前，盗版光盘的流通主要依靠路边集聚的小贩。
小贩把碟掖在身上，逢人过来就吆喝：
“电影游戏VCD！电影游戏VCD！”
有一次我在道上走着，一位小贩看我过来，迎面压低声音道：
“哥们儿，毛片儿要吗？”
这就是我所学到的营销和精准营销。
三
和我一起来到经管系和营销班的还有我的高中同学老曹。
老曹，侗族，踢球和为人的风格都极扎实。
大三学校组织献血，许多人会先喝盐水以稀释血浆浓度，唯有老曹撸袖子就上，抽了一管鲜榨原汁。
大夫盯着全校百来管血里最鲜艳夺目的那瓶侗族出品，当场叹为观止。
这也怪不得哪怕老曹喜欢英格兰和斯科尔斯，还是在场上会被派去干各类脏活累活。血都比别人浓，还会怕累么。
女人的友谊，一般从一起说坏话开始。
男人的友谊，一般从一起干坏事开始。
我旷课打游戏的时候，发现隔壁班有一个和我一样瘦骨嶙峋的哥们儿也不太上课。
这哥们儿游戏也打得不错，贪吃蛇甩得和我一样利索。
后来知道他叫李晓。
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是伟大的友谊，这伟大的友谊也为我和李晓的友谊贡献了第一句对话：
你又不去上马哲啊？
李晓的球风也很扎实，从不惜力。暑假坐两天两夜三十多个小时硬座返乡，下车就去踢球。
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是因为家在贵州。李晓是那时我认识的踢球第二厉害的贵州人，第一是黎兵。
黎兵虽然国奥时代一度被称为亚洲最好过的左后卫，但是改打前锋后在年的东亚四强赛上两度攻破日本队大门，头球之强悍让日本人心悸多年。
四
年下半年，大二的我们回到学院南路的本部，结束清河的流放。
年5月，一年一度的中财杯开幕。
如果中财杯改叫“中央财经大学超级联赛”，我们可以说我们踢的是“中超”。这是中字头高校的莫名福利。
那几年一度有学校要改名的传言，好在全须全尾留存下来。
很难想象中财的校名失去“中央”，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我们对中财第一赛事抱以极大热情，老律带着全系四个专业组成的四道口英格兰正式登场。
（翻拍的经管队合影）
揭幕战踢财政系。
财政是上届中财杯冠军，公认强队，队员训练有素，器宇轩昂。
这一战我们排出阵容。是最标准的阵型，攻守平衡。
不过看上去制定得越标准的方案，执行起来往往越荒腔走板。复习计划、减肥计划都是如此。
终场比分1：4，我们被卫冕冠军毫无悬念的吊打。
赛前规划的各种战术就像考前背的各种考点，手里有书的时候能假模假式，一到发卷就一片空白。
不过好歹打进成军以来的第一个正式比赛进球，如同无论微积分的题目会不会，先正儿八经写一个“解”字。
进球者是艾尔肯，来自新疆的兄弟。
经管首发11人基本来自11个省份，什么叫做五湖四海，就是每一脚传球都来自不同的区号。
我们最初的普通话口音也都五湖四海，直到后来在“我操”和“你大爷”这两个发音上越来越趋同和标准。
这场比赛两个边后卫安排的是老曹和李勇，全队体力最好的两个人。
结果俩人通通变成北京西站广场上买不到票的游民，晃荡整场，却一脸茫然不知道上哪找球。
五
输一场并不影响我们继续膨胀。第二场踢法律系，赛前准备会依旧轻松。
赛前准备会这种东西，除了用来互骂傻X之外，也会象征性的讨论阵容和打法。
我们觉得虽然首战遇挫，但实力犹存。
也不知道谁给我们的勇气。
可能真的是梁静茹。《勇气》正是这一年发行的专辑，这年梁静茹还没有结婚，也还没有被认为是宁夏人。
终场比分3：0，一场完胜。老曹、李勇和艾尔肯各进一球。
老曹因为这个进球亢奋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继续唠唠叨叨的对我道：
在床上一闭眼，眼前都是那脚球的影子。
其后若干年，无论提到哪任女朋友，我都再没见过他两眼这样的光芒。
同班的轩哥也对老曹的进球赞不绝口。
轩哥和我都踢不上系队，但我们看球的热情始终旺盛。
轩哥平常踢中场，爱穿一件褪了色的斯图加特球衣，是那种意识远超身体素质的中场灵魂，也是龟速戴维斯、臃肿雷东多、矮小维埃拉、白色西多夫的合体。
轩哥之前在上海念过两年医科，后来弃医从文，再次高考，这才成为同窗。
这个人生路径和鲁迅很像，在发现医治不了中国人的肉体之后，选择改变我们这群后生的灵魂。
因为二进宫的缘故，轩哥长我四岁，这个年龄差很映衬中国体育界长盛不衰的以大打小。
我基本不上课，每天睡到自然醒，中午到校门口的报刊亭买报纸。
轩哥也常买报，见我爱看，三不五时把手上的报纸接济我。常拿着的是《精品购物指南》、《北京青年报》、《体坛周报》和《南方体育》。
有时还细心的解释：卡，这些报纸我蹲坑没拿去，干净的。
我后来混迹媒体，还不时想起轩哥的谆谆叮嘱。唯一可惜的是，如果我能多留意报纸上的房产广告，也许人生会顺利不少。
(年的《北京晚报》和北京房价)
六
小组赛最后一场对阵中文系。
按郭德纲的话说，那个高兴啊。
年的郭德纲刚离婚，还是茶馆里一场相声卖10块钱票的小黑胖子。
在各大高校的男子团队项目里，因为人数基数的缘故，中文系普遍是开卷考试般的存在。
只要写上字，总会拿到分。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赛前准备会洋溢着快乐的气氛，一边互骂傻X一边期待一场血洗。
对阵型的讨论再次搁置下来。踢中文系的男生还需要讨论阵型吗？
结果终场比分是2:3。
虽然李勇再次进球，队中的97级老大哥董杰也有进账，我们还是被中文系的哥们儿打得全然找不着北。
本来以为能打场秋风，结果反倒扶了贫。
这不是一场冷门，膨胀的我们终于被狠狠的打了一次脸。
我对中文系兄弟的印象不多，只记得刘树勇老师。
年互联网在国内刚刚兴起，拨号上网的年代还没有微博。树勇老师那时应该就有画画，但还不叫老树。
老曹选修过树勇老师的电影鉴赏课，最后的考试是开卷。
老曹兴致大发，再次认为“只要写上字，总会拿到分”，完全没按题目答题，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刘树勇老师授课风格分析》。
后来被勒令重修。
这是经管系面对中文系的又一次脆败。
（老树画画）
在惨败中文这场球的整整八年后，年5月，我赶到贵阳参加李晓的婚礼。
李晓穿得身光颈靓，新娘是中文系的媛媛。
虽然没有拿下中文系，但是我们最终拿下中文系的姑娘。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七
年还没有推行比较胜负关系的小组出线原则，我们最终以微弱的净胜球优势惊险出线。
1胜2负的惨淡战绩以及未来对手的强大，让我们不得不认真的检讨阵型和打法。
我们终于承认，我们阵容尤其是后卫线，和我们掌握的四六级词汇量一样单薄而苍白。
讨论的结果是，让老虎改踢拖后中卫。
老虎，朝鲜族，经管系头号球星。
和其他人的草台班子不同，老虎中学时代入选过人才济济的沈阳少年队，传说中曾经在青春期飞铲过肇俊哲或者被青春期的肇俊哲飞铲过。
肇俊哲日后实现梦想打上了世界杯，在足球和高考之间选择了后者的老虎只能屈尊打中财杯。
那时形容年世界杯金靴苏克有一只可以拉小提琴的左脚，放老虎身上，他有一只可以拉板车的右脚。
老虎穿9号，偶像巴蒂斯图塔，无论号码和踢法都和阿根廷战神的刚猛如出一辙。
赛前还必听西班牙歌唱家胡里奥的音乐。
明明来自铁西区，一切都是拉丁派的风格，除了长相和爱吃烤串。
这时顾不上是想当巴蒂还是托蒂，头号球星用来填头号大坑，先把后卫线稳住。
9号踢拖后不是什么奇事，年欧洲杯的德国队，中后卫是10号的马特乌斯。
这就像上身穿什么可以将就，内裤不能不穿。在被中文系扒掉内裤后，老虎位置后移，成为全队基石，不想蛋疼只能靠他。
八
淘汰赛第一场踢税务系。
税务的当家球星是阿地力别克，也是新疆兄弟。
谁是年中财第一球星这种问题和谁是年中财第一校花一样，不太容易得到统一答案。但如果要选最有冲击力的球员，我投别克一票。
别克在体能和速度上的优势是跨级别的。
如果说我们是晚上11点就一定被宿管拉闸断电的宿舍，别克就是那种通宵有电的例外。
现在那些速度快且冲击力强的球员会被球迷戏称为“大摩托”或者“小摩托”，这场比赛里的别克就是一辆无所不在的摩托。
不过是一辆边三，因为老曹被安排盯防别克。
整场比赛，老曹就像个边斗一样被别克带着犁了无数次球场。
每当评价-年期间皇马的成功时，主教练博斯克会说，你们看到了罗纳尔多和齐达内的美妙进球，但是不要忘了他们身后吐着舌头喘粗气的马克莱莱。
（在银行战舰中包揽脏活累活的马克莱莱）
吐着舌头喘粗气的老曹一定会同意这句话。
在新疆和广西两位少数民族球员之间的比拼中，虽然广西人被累至散架，但好歹球队拿下比赛。
终场比分3:0，艾尔肯、润胖、老律各进一球。
润胖本来不叫润胖，只是确实有点胖。
润胖给我看过他高中时的照片，一脸得意道：
让你知道为什么那时我被叫做快马。
照片上的润胖青涩而纤细，带着南派足球特有的灵动，可见再早三年，润胖确是有马。可惜中财杯期间已然无马。
速度和体力虽失，意识还在。润胖被安排在前场做骚扰型前锋，用他的话说，以前锋的身份，盯防对手的中后卫。
这和考场上集体作弊一样，安排一个人放弃答卷，专门盯着监考老师。兑子也是一种战术。
李铁那时是中国队的铁肺人，每场比赛的任务是拼命把球抢回来，快速出球被断，接着再去拼命抢回来。
润胖就是我们摆在前场的李铁。
时至今日，润胖还在为中国足球做贡献，和李铁一样，都成了李指导。
九
迈过税务极大增强了我们的信心，四强踢金融系。
金融是当时中财的大连万达队。
大连万达那几年横扫甲A，在国家队主力阵容里也占去半壁。
金融系拥有八位校队队员，阵容鼎盛，是这届中财杯的第一热门，没有之一。
强敌当前，赛前准备会我们决定防守反击，少输当赢。
“防守反击”这个词组和“天天向上”一样，前两个字好办，后两个字随缘。
开场之后，金融的两位中场王丁元和郭宏伟完全控制了比赛。看上去以他们的跑动范围和娴熟脚法，不但能够收拾我们，甚至能把隔壁金五星的商贩摊位都顺道梳理了。
毫不意外的，我们0:1落后。所幸半场结束前，老律用角球直接得分。
续命之后，下半场李晓无脑下底，老律头球破门。
关键比赛打进关键进球，这就是球星。这场比赛的球星不姓洪、黄、白、蓝，姓绿。
领先始终只是侥幸，金融系依然牢牢掌握场上局势。
一次角球发出来，禁区内金融系的前锋跃起，头球直奔死角。
站在球门前的艾尔肯奋勇把球挡出来。
不过用的是手。
红牌。上身穿着专业裁判服，下身套着条裤衩的裁判掏出红牌。
哪怕我们晋级，艾尔肯也就此失去决赛登场资格。
10年后的巴西世界杯，苏亚雷斯用相同动作让乌拉圭队留在世界杯。
被罚下的艾尔肯单膝跪下，以手覆面，金色长发悲怆垂下，徒劳遮掩汹涌而出的泪水。
这段话是我编的。
这其实是三年后，穿着尤文队服的内德维德在欧冠半决赛累积黄牌无缘决赛后的画面。
（年欧冠半决赛内德维德遗憾错失决赛）
当时的气氛根本发生不了这么抒情的桥段，我在场边嘀咕道：
我操，歇了。
王丁元主罚点球。
之前说的球星定义，是关键比赛打进关键进球。
那么著名球星的定义，就是曾在关键比赛罚丢关键点球。
王丁元在这一刻实现了从球星到著名球星的升华。
他把这个决定中财杯归属的点球踢飞了。
当球飞过横梁，皂君庙五月底的天空格外湛蓝。
这个点球是整届中财杯的转折点。
本来命悬一线，只凭一口气死撑的我们被意外放生。李晓再次用无脑突破创造任意球，任意球发出，老虎补射，3:1。
金融三分钟后远射入网，比分追近3:2。
最后10分钟，全是在缺氧奔跑和无脑大脚中度过的。
哨响，经管赢了。
这届中财杯最大的冷门。
对学渣来说，考试拿高分的两大秘诀是逢背必考和逢蒙必对。
我们都蒙对了。
十
赢下最强对手，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们就像晨勃的海绵体，无论愿不愿意，已经不可抑制的向前。
决赛对阵财政系。
首战1:4，决赛再遇，形同重修。
年瑞士世界杯，德国队小组赛3:8惨败匈牙利，决赛两队再次相遇，德国队3:2复仇捧杯，史称伯尔尼奇迹。
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就是因为不常发生。我从第一次微积分挂科就开始期盼奇迹，但到最后一次补考都没有发生过，屡战屡败，愈败愈惨。
我的老乡美女雅琴放话，如果经管最终捧杯，每人啵一个。
雅琴和我在学校的艺术节上搭档演过话剧。5年后，陈凯歌拍摄电影《无极》，在这部预言了许多人命运的电影里，城头上的张柏芝就是像雅琴赛前这么说话的。
业余足球不似专业竞技有那么多的体系和策略，胜负到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势头。
上半场双方都很谨慎，没有建树。下半场，替换艾尔肯首发的吴昊首开纪录。
一旦局面打开，我们就像一辆下坡的自行车，风势袭人，这时发现刹车线还都给剪了。
很快，李晓在禁区边缘凌空抽射打进第二个球。
从来不会射门的李晓在这一刻被刘爱玲灵魂附体。
年女足世界杯半决赛，刘爱玲在对阵挪威队时凌空破门，那是我眼中中国足球最石破天惊的一刻。
之后是球星老律的表演时间，梅开二度，4:0完场。
我们赢了，经管系夺冠。
（翻拍的夺冠合影）
老虎在赛前曾经期待，如果夺冠，中财球场能像圣西罗球场一样，满场欢呼，彩带飘飘。
这当然是幻想。终场哨一响，众人很快散去，该干嘛干嘛。
雅琴言出必践，在场边非常大气的啵了老律和老虎。
老律和老虎，俩人一前一后，一头一尾，像西瓜霜和马应龙，稳住了整支球队的运转，填补了所有的溃疡和脓疮，确实是首功之臣。
（润胖保存的中财杯荣誉证书）
十一
这就过去19年。
毕业后每逢填写学历，我都在想要不要填高中更合适。
我找不到曾经读过大学的坚实证据，除了报纸、游戏和足球。
在千禧年我所看过的足球赛事里，最精彩的三届赛事是年中财杯、年比利时荷兰欧洲杯、年黎巴嫩亚洲杯。
排名分先后，按精彩程度。
年轻时，我觉得人生是一脚直接任意球，只要努力练习脚法，我们就能指哪打哪。
现在我明白，人生对于我们大部分人来说，更像一个无关大局的界外球。
我们看似把命运放在手中，但是球永远无法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掷得又远又狠又准。
接球的人，也总是不如我们期待的那样把球控制好。
但是每一个人的道路和每一个球的轨迹，都无可重复亦无需替代。
那些在清河朱房村和学院南路39号一起傻X过的兄弟，一起觊觎过的姐妹，一起挥霍过的青春，我虽不会时时想起，但也从来不曾忘记。
祝中财70岁生日快乐，祝各位校友平安、顺利。
CUFE，CUForEver。
（完）
附：98经管阵容大名单
FW：李润青、艾尔肯、谢晋
MC：律蕴哲、董杰、艾克拜尔、李晓、曹业绩、李勇、吴昊、刘大鹏
DC：李强千、陈永旻、刘志峰、潘凤娇、陈鹏
GK：余啸飞、徐阳
再次感谢上述兄弟对本文的贡献。
徐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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