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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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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的点滴

一直觉得埃及是一生中应该去一次的地方,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埃及待四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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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去非洲出差过一次,南非、赞比亚、刚果金,南非和赞比亚都还可以接受,能够感受到物质文明的气息。而刚果金就不一样了,机场就像是70年代某四五线城市的长途汽车站,就一栋二层砖房,取行李需要从墙洞里掏,慢一步就怕黑人给拿走了,想照张相,刚举起相机就被枪指着了,吃顿饭门口保安都是拿着枪的,首都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所谓最好的酒店就相当于国内的招待所,门都锁不严。

知道要去埃及的时候心里是哇凉哇凉的,没办法啊,那也得去啊,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托运中,铺盖卷锅碗瓢盆都带上了,包括指甲刀、掏耳勺、针线包等,还有一年的卫生用品。最重要的是拖鞋,前方的同事说埃及没有拖鞋卖,我想了,一个连拖鞋都没有卖的地方会是怎样贫乏。随身的行李带了被褥、一套碗筷、方便面和个人洗护用品,保证到了至少当天能自给自足。

去埃及的直航永远都是安排在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最远的角落,暖气到这儿已经气息奄奄。12月20日零点的飞机,羽绒服都让送行的家人带回去了,只穿了件厚外套,透心凉,忐忑和兴奋交织。

20日早晨5点半到开罗,机场超乎我的想象。因为此前到过埃塞、肯尼亚和赞比亚机场,以为非洲的机场不过如此。但是开罗机场确实还是有国际化的范儿,符合国际机场的标准配置,该有的都有。后来才知道,开罗算是整个非洲的中转中心,进出非洲的航班大多都要从开罗中转。

从机场去市中心的路感觉还算不错,中间的隔离带高高的椰枣树摇曳多姿,有一点国际化大都市的样子。后来才知道,这就相当于埃及的国宾大道,仅此一条。进入市中心上了高架桥,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据说高架桥是80年代意大利人帮着修的,90年代中国还到埃及来取经。

整个开罗都是黄色的,脏脏的那种黄,土黄,可能之前还有其他的颜色,日久天长,都成一个色了。

树到处都是,只是不留心,想不起来那是树,因为叶子上落满了土。后来儿子到了说,开罗的树心里一定很难受,一年都洗不了一个澡。

一路堵到驻地,同事说这是早高峰,其实堵就是开罗的常态,不堵的时候只有周五上午,都去清真寺做礼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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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地在著名的ZAMALEK岛上,传说中的使馆区、富人区。

走之前在地图上仔细看了将要常住的zamalek岛,号称全球十大市中心的岛屿之一,位于尼罗河中。从卫星地图上看,岛上绿树成荫,遍布着游泳池,心里还是充满向往的。

当天下午因为要出去换钱,第一次走到街上,发现自己不会走路了。当年英国人统治的时候,设计的道路大部分可以供双向双车道行走。可是现在,道路两边停满了车,不是停一辆,而是并排两辆。人行道就不用提了,不知道在哪儿,某些路段冒出来一截,似乎像是,却也残破不堪。路上到处是土就不说了,毕竟人家是沙漠国家,有点土也可以理解。可垃圾遍地啊,树上绑一个铁筐貌似垃圾桶,就没见有人往里扔过。

走在路上就得在车辆中间穿行,走到边上时不时还会遇到狗屎。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怎么那么臭啊,原来踩到狗屎了。埃及毕竟富过,还残留着文明的气息。横穿马路的时候汽车会让行人。在埃及待了几年之后,每次到其他国家,都得提醒自己,不是什么路都可以走的,马路不是想过就过的。

岛上确实有不少树,很多还是“原住民”,腰粗得环抱不过来。不过只有五月份凤凰花开的时候,才能发现那是树,平时叶子上落的全是土,跟周围灰扑扑的建筑浑然一体。

游泳池是有的,在各种俱乐部里面。埃及流行俱乐部文化,有钱人买了俱乐部会员卡,每个周末都带着家人去俱乐部运动、吃饭。俱乐部与外面是两个天地,高尔夫、网球、游泳、马术等各种娱乐活动齐备,好一点的俱乐部还有各种风味的餐厅。消磨一整天没有问题。我觉得这也是埃及不思改革的一个原因,上层人士完全体会不到普通民众的疾苦,生活在一个独立的世界里。

想在河边漫步看看风景是不可能的。大部分被各种餐厅、小公园给占据,你占一块儿我占一块儿,七零八落,硕果仅存的一些路段,也都是垃圾,站不住脚。想看看风景,就只能到餐厅吃吃饭,或者花几块钱门票到公园。也不敢点那儿的咖啡、茶,都是用一个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杯子端上来,估计一年也不洗一次。

岛上的建筑风格迥异,哥特式、巴洛特式、中东老财式欢聚一堂,凑热闹的还有私搭乱建的窝棚。时间久了,出身已经不明显,大家逐渐趋同,都是一个肤色,成为埃及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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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的官方语言是阿拉伯语,不过是土语。我理解相当于广东话。埃及是文化输出大国,埃及拍的电视剧、电影在中东国家盛行,所以埃及土语其他中东国家也能听懂。学阿拉伯语的到了埃及很是崩溃,在国内学的阿拉伯语是普通话,跟埃及人说的时候,下层人士听不懂,上层人士听得懂但是觉得你很拽,不会回复。

一般受过教育的埃及人都会说英语,岛上的小摊小贩也会招呼几句。埃及人的英语带着浓浓的嘟噜味儿。刚到的时候闹过一个笑话,厨师带着我到岛上转,问价钱,人家说thirty,我听成了dirty,d还是转着圈说的,一下子就没反应过来,厨师都听懂了,我那个汗啊。

去餐馆点餐的时候,服务生念菜名的那个速度,加上菜名是意大利语或者阿语,经常让我一头雾水,结果我家猪怀疑我的英语水平,后来有一次跟一个公认英语特别好的朋友一起吃饭,她也蒙圈,猪才认可不是我的问题。

四年之后,听说转到加拿大,第一个感觉就是,总算到一个说英语的国家了。

跟着阿拉伯语的同事出去吃饭,经常会出现一种情况,你跟他说阿拉伯语,他坚持用英语,你再说,他还坚持,最后只能妥协用英语。

埃及人还说法语,在餐馆里能够听到两个埃及人用法语聊天,据说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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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的水果就是一个特点,甜!各种味道的甜。

最常见的是橙子。如果说赣州脐橙像江南女子,秀气细腻;那么埃及的橙子就是东北大妞,外形粗犷,内心丰富。因为粗犷,所以很少会得到精心对待。不会像国内吃橙子一样,切成一片一片,放在碟子里细细品味,都是榨汁,两个橙子一杯。喝过之后才知道国内酒店的橙汁不知配了多少伴侣。橙子在埃及两三块人民币可以买上七八个,出口到中国身价倍增,在深圳5个卖56块。

8月是芒果季,一般的芒果就是两个拳头大小,不是鲁智深的拳头,是秀拳。红、黄、绿或者黄配红、红泛绿,味道只能靠猜,凭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每次问小贩,甜吗?小贩会说,这个sweet(甜),那个sweetsweet(甜甜),甜度取决于sweet这个词使用的多少。最特别的是芒果汁,就像在喝芒果,芒果的纹理都留在了口中,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喝过这样的芒果汁。

还有葡萄,刚到埃及的时候,并不习惯这样的葡萄,就像提子就是提子,提子不是葡萄一样。埃及的葡萄长了一副通常葡萄的外表,内里的质地有点像提子,又比提子多了一点点水分,恰到好处,显示了自己跟葡萄的区别。无仔,Q感。最好的吃法是一粒一粒洗干净冻在冰箱里,拿出来当冷饮吃,口感恰好,不会冻得像冰块一样硬。

还有一种水果叫guawa(蕃石榴),刚到埃及的时候,没有见过它的模样,只有果汁卖,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像臭袜子,同事都把它叫做臭梨汁,后来应季的时候看到过,有点像梨,但是始终不习惯它的味道。

街上会有摆摊的卖仙人掌果,超市里不会有卖,因为身上长得都是刺,小贩会帮着把皮削掉,大概一埃镑一个,味道普通得让人记不住。

埃及人的牙齿坏不坏不知道,但是糖尿病的人特别多,街上到处都是大胖子,斤比比皆是。我的身材在国内算是微胖界,但是有一次在健身房跑步,一个埃及老哥就走过来跟我说,你太瘦了,真的不能再跑步了。唉,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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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罗的国际学校应该有四五十所。埃及的公立学校很渣,所以基本上有点钱的人都给孩子送到私立学校也就是国际学校。

国际学校的质量好坏从收费上就能看出来,最差的国际学校一年的学费也就五六千美金,好一点的要两万多美金,这个不包括书本费和校车费,好学校的校车费大概要0多美金一年。

学校的生源分两种,一种是以埃及学生为主,国际生为辅;一种是国际生为主,埃及生为辅。好学校的老师都来自欧美名牌学校,有多年执教经验;差学校的老师可能是埃及人,或者其他中东人,比如叙利亚、黎巴嫩、约旦等。

虽然国际学校都要求讲英文,但是有的学校埃及孩子多,老师也是本地人,那么上课的时候经常会穿插着阿语。

好一点的国际学校设施都非常先进。我儿子读过的两个学校,都有比赛游泳馆、网球场、足球场等,第二个学校的所有电脑都是苹果的,图书馆等很多地方都有免费的电脑供孩子们使用。

最好的国际学校是CairoAmericanCollege,美国政府背景,有70多年历史。美国在埃及的很多大公司都是赞助商,其中有30%的孩子是埃及人,大部分是各国使馆或者大外企的子弟。毕业之后都是去世界各地的大学。

能到这个学校上学的埃及人都算是埃及的顶级富豪。埃及因为没有经历过革命,财富得以传承,很多家族垄断了埃及经济,这些富豪都是埃及的贵族,家里有庄园,海边有小岛,收藏的老爷车都可以开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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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罗一日游的标准线路是金字塔、博物馆、哈里里、尼罗河夜游。哈里里就是导游带着买纪念品的地方,那里百分之八十的纪念品来自义乌,只不过带着点埃及特色。就像是安徽的大闸蟹长成之后到阳澄湖的水里涮一下,就算是阳澄湖大闸蟹了。

我们经常会往回带的东西有:

第一是膏药

封面是一个大老虎,贴上去之后像是火燎一样,那叫一个爽,耐力差点的都忍不了。受个凉之类的贴一下好得快,家里老人都喜欢。

第二是水晶

ASFOUR,据说是施家的代工厂。水晶灯之类的太重不好带,首饰之类的金属制品会变黑,卖的最好就是水晶摆件,价格大概是施家的三分之一。

第三是银制品

埃及街头到处是小小的银铺,店主本身可能就是手艺人,弄个银盘子之类的在那儿敲啊敲。曾经买过一个银的相框送给结婚的朋友,可以让店主在上面刻字,英文和阿文的伉俪平安。

第四是海参海马

埃及人是不吃这个的,好像是中国人雇埃及人捕捞之后卖给中国人。后来买的人多了之后,埃及海关开始管控,遇到就查收。据说埃及海关没收之后再卖给中国人,中国人再出来卖,形成了一个产业链。在国外这些年,中国人基本都是被中国人坑。

第五是莎草画

莎草是一种类似于芦苇的植物。埃及博物馆门前有莲花和莎草,莲花代表上埃及,莎草就代表下埃及。古埃及人很早就学会了用莎草做纸。但是一般游客买到的莎草画都是印刷的。

第六是Patchi巧克力

Patchi巧克力其实产自黎巴嫩,口感细腻,没有一般巧克力那么甜。我们住处不远就有一家,经常会买点散装回来吃着玩。个人感觉比GODIVA之类的好吃。这也是我离开之后除了埃及大饼之外最想念的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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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大饼怎么吃?

埃及没有羊肉汤,只有烤羊脖子,烤羊腿,烤羊肉卷。大饼中间是空心的,浓烈的麦香,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韧性,一般是就着蒜酱、鹰嘴豆酱、酸奶酱吃。现烤出来的最好吃,我每次都想如果能抹点老干妈或者桂林辣椒酱估计美极了,不过一次也没实现过。我去餐厅吃饭,来两个饼,一个海鲜汤,啥都不用点了。

海鲜汤里当然是海鲜啦,鱼、虾、墨斗鱼、螃蟹,半个螃蟹搭在碗边上,招呼你,嗨,吃吧,真的是海鲜!

埃及人穿得很普通,裹个头巾,穿件白袍。冬天里面穿条裤子,夏天估计不穿裤子。

图片/作者和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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