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

010黎巴嫩


过好自己选择的

黎巴嫩,我走的第10个国家,也是我到的第一个阿拉伯国家,在中东,西临地中海,东北部和南部分别与叙利亚和以色列接壤。

来的主要原因:1)从土耳其飞,15rmb的机票,加税费共rmb。2)免费落地签。3)没感受过阿拉伯文化环境。

原计划呆2周,出发前一天订返程票时,意外发现3周后有5rhythmsdance的workshop,它在我30岁前必做的3件事之列。我试着邮件联系,1小时内便得到了回应。如中提到的:followit.我于是在这呆了25天。

这里的官方语言为阿拉伯语,但与埃及、阿联酋等地的又有差异,更像是一种阿拉伯方言,通用语言为英语和法语。通用货币是美元和黎巴嫩镑。我的行程是:Beruit-Byblos(Jubayl)-Tripoli-Tyre-Beruit.

整个黎巴嫩,比长沙市还小,基础设施落后无序,城市规划不合理,交通混乱,环保意识低,消费却高得很,不是休闲度假的好选择。但,它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包容着非同寻常的复杂和多元,这点特性,足以撑起一次丰富的社会旅程。

这里有可追溯至多年前的文明古迹,悠长的历史却并不安宁。座落在亚非欧的战略要塞,曾被多国占领,它的一部分(MountLebanon),曾属于叙利亚,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被法国委任统治,在年宣布独立,但至今未被叙利亚认可。到20世纪初,部分地区才相继脱离以色列和叙利亚的长期控制。

过去的历史,给它带来了复杂的宗教环境。很难想象,这个阿拉伯小国内,竟有多达18个细分教派。大量难民涌入前,以不同派别的基督徒居多,后来穆斯林派更甚,2个教派在政权上的纷争和冲突引发了内战,直到年达成平和协定。

听起来像个很危险的地方,可相反,它开放而友善。

我刚到时,穿着破洞牛仔短裤走在大街上特别忐忑。后来在贝鲁特商场,轻易可见的热裤、吊带衫,甚至透视蕾丝时尚,完全刷新了我对这个阿拉伯国家的印象。一来得益于它的地理位置,受西方文化影响很深;再者,大概过去的动乱经历,让人更向往和平并懂得包容。

曾问一个当地人对不同宗教的态度,他说:宗教,是一个人与其信仰间的联系,并非人与人间的,不该影响到我们人和人的相处。好比,我是黎巴嫩人,你是中国人,她是印度人或英国人,我们都是人类,这有什么问题呢?

许是黎巴嫩的宽松签证政策,且偏高的消费(工资)水准,吸引着菲律宾、孟加拉、非洲等多地的人来务工,多从事清洁、服务员等工作,主要集中在首都贝鲁特,他们的加入,也让这个社会的文化与宗教更多元。走在基督街区,有时米内就要看见好几个基督圣者雕塑,几乎要忘了这是个阿拉伯国家。

巴勒斯坦和叙利亚危机以来,这陆续有了十分多的NGOs(非营利性政府机构),其中许多与联合国合作,为难民提供福利。这个原本只有万人口的地方,竟然陆续接收了万叙难民。他们同样享受教育医疗等福利,但这个国家的承载量实在有限,于是,社会很快受到波及。这种“混乱”中的和平共存,真让人另眼相看。

黎巴嫩基本没有公交,但有满街的出租车和service,后者像我们熟知的顺风车,与前者的区别是车牌为红色,起步价大概10rmb,出租车那要贵得很。这里的住宿也不大方便,酒店特别贵,民宿选择不多,尤其是Beirut以外的地方。30美金内的预算,不提前定,可能要露宿街头的。绝大部分ATM不支持银联卡。

到的第1天,在商场的美食广场,我选了最便宜的麦当劳,吃了最便宜的特惠套餐,拿着最后的39美元和一些欧元去办电话卡,却需要40美元,不接受欧元。准备回家,没有网络导航,走到一半又迷路折回来。只得去找保安聊天,他听了我的“遭遇”,很爽快地借了我1美元。

很庆幸,恰巧几天前,好友Xiong突然给我发消息:有情况找她的当地朋友G。当晚,G带着美金来与我换了欧元。后来折腾了很久,终于在各方协助下得知,CSC银行或与其合作的ATM可行,不过也仅在Beruit有几个取款点。

Beirut北部的Byblos是世界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我对古迹谈不上热衷,但在那的民宿遇到了有缘的人。

那是一对斯洛文尼亚的年轻夫妻:George和Sandra。他们10年前相识,是彼此的好友和伴侣,在7月登记结婚,来这蜜月旅行,延续着多年来的背包客风格。我非常喜欢他们,不全因为他们很酷,懂得十分精广,许多的共同和相通点,总让我们的相处有趣又有启发。

最深刻的是,有天早餐后闲聊,他们给我讲起Numerology。有件事,我在脑子里酝酿了好几年,感觉近期该去实践,又很难爽快地放下现在的工作,一直若有若无地被它纠结和困扰,没想突然从这里得到了极明确具体的答案,还发生得如此自然,我当时被震惊到了。他们大概是我缘定的指引者吧。

主人是个专业的吉他手,客厅里有很多好玩的。有天晚上,大家突然就来了兴致,开启了Jamsession,我节奏感不好,怕添乱,开始只是胡吹Didgeridoo和敲禅音,后来不知怎么也开始玩鼓伴奏,在他们的衬托下,还有点感觉,大家自娱自乐着特别开心。我挺想再学乐器,感觉可能会喜欢鼓,喜欢它的动感,声音自然不喧杂,有弹性也不失渗透力。

GS比我先到Tripoli一天,住在不同的城区,我们又一起耍了2天。这的老城区很有味道,陈旧古老的街道建筑下,有着非常浓厚的生活气息,虽然视觉最混乱,但不会太让人烦扰,反倒增添了一些异域和地道感。居民们亲切和善,他们多是Sunni穆斯林。街上有不少站岗巡逻的持枪警察,分散在人群里却也不突兀,像是一件家常事儿。

有次,我拿着gopro走一道彩色阶梯,到头后往右阳光很烈,我惯性地往前走,并没在意那有什么。只突然听到“nophoto",我这才惊觉gopro正对着一辆大坦克,上面2个士兵。我赶紧道了个歉,放下镜头继续走。再往前是一个关卡,我不想经过只得折回来,与其中一个士兵对视,他并没有严厉的神情。

街上时常见到避难者,我很难体会这个城市对他们而言,是个什么样子。有次过马路,一位妇女望着我哭泣,一只手不停做进食的动作,从她的黑长炮,不难猜出她来自叙利亚,我给了她兜里仅剩的2美元不到,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哭得愈发厉害,也跟得愈紧,我本能地有些反感,心想:她不找NGO,希望一个旅行者给到多少呢?然后加速走开了。后来回想她哭的眼神,也许她真的太需要...

在民宿主人的咖啡厅里,认识了他们的好友Dany。从他口中,我得知由于Tripoli离叙利亚仅35km,被很多国家旅游局列上了危险地名单。1年半前,Dany开始导演一个项目,灵感来自于他从旅行者眼中看到的惊叹和喜爱。于是,他邀请来此的各地人,用一个词表达自己的感受,以此告诉世界这并非可怕却可爱的地方。我成为了第50+个参加者。

我到的第一天去了海边,在与海岸相连的小岛上,有人在钓鱼。远看,与天相接的海,在海浪里安静坦然的人,好平和的画面。我对海有特别的情感,不管在哪个角落、何种文化环境下,它总能给人同样的浩瀚与宁静,这成为伴随我到各地的一种连接。于是,我在那展示了我的词“Tranquil”,这与混乱的街边视觉很不相称,却符合当地人身上的气息。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平静生活,我的旅行也是如此。

去海边的路上,马路对面,一个小男孩独自玩得不亦乐乎。他身后是一堵米黄的高墙,阳光下,欢快的小身影在墙上跳动,有些让人感动。我跨过马路,正拿起相机,他却被远处的伙伴调侃得很不好意思,慌忙爬上窗户躲去墙的另一面。我于是重新朝海走,男孩却探出头笑着喊我。我回头高兴地问:你愿意拍照吗?他笑得更加灿烂,伙伴也开了旁边的窗户,害羞地瞧过来。

南部的Tyre,离以色列大概30km,居民多为Shia派穆斯林。民宿主人是一对美国夫妇D和B,基督传教士。21年前,他们问上帝该去哪?”黎巴嫩“这个词,突然就冒了出来,那时的Tyre还在以色列的控制下。有次,D离开阳台去洗手间,回来就只见一堆弥漫着硝烟的废墟。BD觉得这的基督社区仍然需要自己,说着流利阿拉伯语的他,早就不把自己当老外了。

听过很多homeschooling的故事,B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实践者。他们有2个女儿,和1个在黎巴嫩领养的男孩。她女儿在第9级时,为了参加热爱的运动科目,才选择去了校园。她让孩子们自己决定是否进大学,只建议他们“不用强迫进大学,做喜欢的更重要”。后来,她的二女儿回美国找了工作,大女儿去了加拿大的顶级学府。最小的儿子还在homeschooling中,周末在家很少见他,参加社交活动及和朋友聚餐去了。

回到B城后,买了国宝作家/哲学家KahlilGibran的TheProphet;联系了CS社区,第一次在境外参加了CS聚会。那天遇到了Abed,黎巴嫩籍巴勒斯坦人,竟然也练Reiki。周六晚,他邀请我一起了去辩论会。

那是由一对瑞典夫妇组织的,大概3、40来岁,在这生活5年多了,基督徒。10个月前,他们开始邀请不同宗教信仰和文化背景的人来辩论社会性话题,立场和思想自由,并不求批判或改变他人,只是相互交流、启发和反思。每2周一次,大家围着小食饮品坐开,介绍主题和参考论点后,大家各自发表想法,其他人可挑战任何观点。

当天的话题是生物伦理,谈到了转基因、堕胎等。对于我这种读书少、不看报,逻辑和批判思维不强的人来说,有些像到了现实版生活大爆炸,学术感和喜感都在,大家的思维太会转了,在互"掐“中打趣和学习。在分歧中,大家探讨如何对社会发展更好。有些被这种氛围感动。

走的前一天,去了SabraShatila难民营,下了service后,要穿过拥挤杂乱的大市场,走好长一段。直到”refugee“这个词可能会有些敏感,又不得不反复提它,以问得方向。原以为是一片帐篷区,在那绕了好一会儿,才知就是脚下那片有些残破的建筑群。在一片不大的街区里,那原是年为巴勒斯坦人设的,现加上叙利亚人,大概快到2万了。

从他们脸上,我看到了好奇、热情、也有迷惑和不太欢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状态,但都在努力过正常普通的生活。有辆摩托车经过时,后座说”Hello,w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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