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

萤火虫之墓女孩儿吃不惯菜粥,小声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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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大家分享的故事是《萤火虫之墓》。昭和二十年九月二十一日晚,清太死了衣衫褴褛饿死街头,有行人匆匆过,但大多避之不及,清太随身携带的糖果盒被人扔进了草丛,惊动起点点萤火,在血晕般的红色里,穿着整洁的清太微笑着牵起妹妹节子的手,从糖果盒里倒出了两粒糖果,火车咣当咣当的响,两个死去的灵魂不知要去何方。

二战末期美国的飞机轰鸣着飞过日本上空,无数燃烧弹瞬间就能将居民区夷为平地,火光冲天燃烧的房梁噼里啪啦的就快要断裂,清太背着节子混入仓皇逃窜的人群,逆着人流他踌躇的望了眼家的方向,雨扑簌簌的落下,暂时熄灭了火,清太爬上高处,目之所及满目苍夷,家是再也回不去了,幸存的人们都被集中在学校里,医生挨个的给伤者看病,清太还在等母亲的消息,战前母亲曾嘱托他照顾好妹妹,等挨过战火会在安全区汇合,但他盼来的却是浑身裹着纱布的母亲。

那个曾经美丽平和的女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节子还小吵着要妈妈,清太只能搪塞着改天吧,节子委屈的背着小手,眼泪汪汪的蹲着哭,为了逗妹妹开心,清太一跃而起翻起了单杠,夕阳下影子被拉长,瘦弱且单薄,母亲到底是没能熬过去,厚厚的绷带下,伤口都生了俎虫,清太火化了母亲,自始至终都瞒着节子,他心疼妹妹试图将所有的悲伤扛起,只想保留她的天真单纯,为了躲避战火,清太带着节子投奔了乡下的姨妈,他挖出战前埋在地底下的粮食和衣服,衣服换的米足够他们撑一段时间。

日子终于有了片刻的安稳,清太带着节子去看满山的萤火虫,他也会偶尔想起曾经的日子,那时的父母还在身边,一家人还能吃到糖水煮过的水果,肉制品罐头和奶油,但如今母亲离世父亲远征,自己和妹妹寄人篱下,一场战火散了多少人,日出开始日落结束,生活越来越难熬,已经吃不到更好的东西了,姨妈对清太整天无所事事而颇有微词,用衣服换来的米饭也只给自己家人吃。

节子吃不惯菜粥小声的闹别扭,却找来姨妈的冷嘲热讽,清太用母亲存在银行里的钱买了炊具,单独给节子煮白米饭吃,但物资匮乏米很快也不多了,为了哄节子,清太从糖果盒里倒出最后几块糖果,化了的糖果黏糊糊的粘在一起,节子接过来舔了舔又放进盒子里,这是苦日子仅剩的甜头了她想省着尝,清太给父亲写过信,但全都石沉大海,些许是战况吃紧,不然父亲看见信一定会回的,清太想着他也继续等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是不好受的,清太也明白姨妈有苦衷,战争时期自顾尚且不暇,又怎有余力顾及到兄妹俩的死活。

为了不再忍受姨妈的刻薄,清太和妹妹搬去了湖畔的防空洞,洞里空无一物,清太就去废墟里捡能用上的东西,节子只管跟着哥哥,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田间,远远的却叫人莫名心疼,夜晚没有灯,清太放出了盒子里的萤火虫,霎那间漫天流萤映亮了节子稚嫩的面庞,那一刻她的眼神像极了一束洁白的月光,等节子在身边睡着,清太又一个人想起了父亲,这么久没有回音,父亲该不会真的阵亡了吧。

天很快又亮了,节子一个人蹲在地上挖了个坑,清太疑惑不已,节子说她在给昨晚的萤火虫做坟墓,姨妈告诉她妈妈死后没有埋进坟墓里,清太愣住了其实母亲重伤到离世再到火化,他都不曾哭过,可是却在这一刻泪水决堤而下,小小年纪却被迫理解了死亡,战争持续着,美国的飞机时常飞过,节子幼小体弱,没过多久就出现了营养不良的症状,为了果腹清太不得不去田里偷水果蔬菜,直到被人抓住送去警局。

后来清太又趁着飞机轰炸的时候冒着危险偷,每当满载而归他就难掩开心,日子稍微太平点,清太去银行取出最后一笔存款,却听见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也就是说父亲果真阵亡在了战场上,曾经幸福的家庭转眼只剩下他和妹妹,而且节子也已经等不及了,她开始饿出了幻觉,泥丸串成糖葫芦,弹珠当作糖果,看见哥哥回来,节子把攥在手里的石头递了过去,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吃饭吧哥哥,那个曾经一脸天真无邪的孩子,终究在战火中活活饿死了,清太把节子葬在了某个山头,也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最后念想,他留下了已经上锈的糖果盒,用那个甜甜的盒子装了节子的骨灰,清太独自跪坐在山头。

从天亮到天黑,直到又看见那点点萤火,不知过了多少日子,万念俱灰的清太也快饿死了,在他看见生命边缘的时候,他又听见了节子的声音,节子奶声奶气的唤着哥哥,清太微笑应着,从糖果盒里倒出了一颗糖果,浓墨重彩尽硝烟,指点流萤落凡尘,年年岁岁无战事,岁岁年年掌青灯,战争里从没有赢家,只有无辜的百姓,当下的我们也并没有生在和平年代,而是生在了和平的国家,此时此刻叙利亚的战场正满目硝烟战火纷起,那废墟里的歌声,是控诉是呼吁,是希望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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