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

那时候我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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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小。那时候的人们贫穷、落后,却纯朴、善良。从小生活在只有十几个院落的小山村,房屋冬不暖夏不凉。通常是几家人住在一个院里,因为那时候条件艰苦,没有什么机械,挖土盖房全靠的是人的一双手,能遮风挡雨己经是不错了

那时候,我还小。几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那时候的妈妈、婶子大娘们都年轻,不仅要下地干活劳作,还要回家生火做饭,用的是土锅头,烧的是柴火,吃的是手擀面,喝的是井水。婶子娘一边做饭一边说笑聊天,满院子飘着的炊烟和饭菜香味儿。谁家要是炸个油条、包个饺子啥的都挨个送大家尝尝,东西哪怕不多,却是纯朴的心意。

那时候,我还小。每天晚上做作业是在昏黄的小油灯下。熏的鼻孔发黑,墙上贴的旧报纸日久熏得发黄,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贴的年画能透出来一些新鲜味。睡的是土炕,冬天可以烧热,白天干了一天活的妈妈晚上也从没有闲着,要么纺花车“嗡嗡”地转着,要么“哧溜哧溜”纳鞋底。

那时候,我还小。村子里没有几家盖房子的,村子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站在村东头喊一嗓子,西头就有人打趣胡乱答应。谁家爸妈凶娃打孩子,谁家妯娌不和吵个架,谁家过事情杀个猪,都听得清清的,好像根本就藏不住秘密似的。村里除了院子、麦垛和满场的柴火就是树了,人贫乏,树也少,谁家有果树、桃树、杏树、梨树,都记得牢牢的。每到果子成熟季节,主人们都防着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去偷,没办法,都指着过着换几个钱贴补家用。真要是抓住一些偷嘴的孩子,最多也就是拎着耳朵送到他妈跟前,不像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钱。

那时候,我还小。数着指头盼到了过年,屁颠屁颠帮妈妈打扫屋子、墙上顶棚糊报纸、窗户和风门上贴窗花,乐此不疲。最喜欢满村跑着看家家户户大红的春联,喜庆极了。那时候自然气候没被破坏,印象中过年总是下雪,村子里到处白雪皑皑,太阳一出,照耀在雪地上发出耀眼的光芒。到了正月十五,盼着天黑好出去打灯笼,直到现在我都喜欢那种民间传统的纸糊的灯笼,点上红蜡烛,急不可待出了院子,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笼到处晃动,就像漂浮在银河中的星星。孩子们打闹着、嬉笑着,还有的突然就哭了,是因为灯笼被燃着了…没关系,到最后想方设法都要燃着一个灯笼,妈妈说,这是要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那时候,我还小。不谙世事,不懂得大人们的愁苦,只在自己的童心世界里无忧无虑。那时候天是蓝的,水是清的,河里有小鱼是欢快的;那时候星星是亮的,清风是甜的,夏夜里飞来飞去的萤火虫是自由的;那时候物质是缺乏的,人心是简单的,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近的;而我童年美好的记忆是一辈子刻骨铭心、想起来就想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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