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

轻罗小扇扑流萤是美妙时光,是对封建时


儿时给你留下最深印象的诗句是哪句呢?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是“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还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无论是哪一句,我想每个人的儿时都有至今依然珍藏于心的诗句。

儿时读诗自有一番风味

在我小的时候,妈妈经常教我读背古诗,各种题材、各种风格的都有,均出自名诗人之手,我有的懂,有的不懂,可都能下一些。其中令我印象最深、吸引力很强的首数杜牧的《秋夕》: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当年,不会分析,没有判断能力,但觉得它合乎自己的心意。现在回忆起来,不时默默吟诵,渐渐了解到它好在什么地方。我们的诗人杜牧,用传神之笔为我们创造了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的形象。她活泼的身影,纯洁的心灵,浪漫的幻想,是那么的可爱,那样的动人。

诗人虽然只写了一个少女,但开拓了千万读者的心灵世界,启发了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之情,不只从中得到美感享受,也得到了净化灵魂的功能。写了人,也写了与她精神契合的环境,二者和谐,成为一体。红的蜡烛,冷清清的秋光,屏风上的画图也带了秋的气韵。这样的环境描绘,简净一笔,道出了这位少女的不寻常身份。由于她的生活优裕才无忧无虑,如果穷家的女孩子,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天阶,就是天井里的平台,这是她活动的空间,凉如水的夜色,是她所处的时间,这一切,都是渲染环境,制造气氛,为我们的女主角布置活动场景。

这首诗的四句中,直接写这个少女动作的是第二、四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手拿一把轻罗小扇,在凉凉夜色中追扑流萤,使暗夜有了光,有了色彩,有了声音,有了生气。这比看一个妙龄女郎舞蹈更有味,更惹人。最后,又从动转成静。“卧看牵牛织女星”,这个句子,只表现了少女的天真单纯,向着神秘的无垠的天空,从恒河沙数的银河中,去寻找、注视神话传说中的牛郎织女星。这不涉及爱情本身,因为“指星歌月”是孩子们人人喜爱的赏心乐事。

我特别欣赏这首《秋夕》,与我童年的记忆有关。儿时我常常待在奶奶家,奶奶家有一个小院子,有一张小石桌,几个小石凳和一个朋友葡萄架。少年时代,我常常和比我大三岁的堂姐,在同样的秋夕,也曾用同样的轻罗小小团扇扑捉流萤。晚饭后,一大家子人一起坐在院子里,说古道今拉家常,待一段时间后他们慢慢进屋去了,只剩下我和堂姐两人,我们爬上刚好够我们躺的小石桌上,睁着小眼,仰看天幕上特亮而又带点神秘的牵牛织女星,互相说着自己的小秘密。时间久了,才觉得身上有丝丝凉意,可心里是暖暖的。因为有这样亲切的经验,读这首诗,总觉得很亲切。

渐渐了解诗意,兴趣更加浓烈

后来进一步学习了解了这首诗之后,我才明白此诗是写失意宫女生活的孤寂幽怨。

诗的前两句描绘出一幅深宫生活的图景。在一个秋天的晚上,银白色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给屏风上的图画添了几分暗淡而幽冷的色调。这时,一个孤单的宫女正用小扇扑打着身边飞来飞去的萤火虫。“轻罗小扇扑流萤”,这一句十分含蓄,其中含有三层意思:第一,古人说腐草为萤,虽然是不科学的,但萤总是生在草丛冢间那些阴森荒凉的地方。如今,在宫女居住的庭院里竟然也有流萤飞动,宫女生活的凄凉也就可想而知了。

第二,从宫女扑萤的动作可以想象到她的寂寞与无聊。她平时无事可做,只好用扑萤来消遣她那孤独的岁月。她用小扇一下一下地扑打着流萤,似乎想驱赶包围着她的孤冷与索寞,但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第三,宫女手中拿的轻罗小扇具有象征意义,扇子本是夏天用来挥风取凉的,秋天就没用了,所以古诗里常以秋扇比喻弃妇。这首诗中的“轻罗小扇”,即象征着手持扇子的宫女被遗弃的悲惨命运。

天阶夜色凉如水”中“天阶”指皇宫中的石阶。“夜色凉如水”暗示夜已深沉,寒意袭人,该进屋去睡了。可是宫女依旧坐在石阶上,仰视着天河两旁的牵牛星和织女星。牵牛织女的故事触动了她的心,使她想起自己不幸的身世,也使她产生了对于真挚爱情的向往。诗中虽没有一句抒情的话,但宫女那种哀怨与期望相交织的复杂感情见于言外,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封建时代妇女的悲惨命运。

这首诗构思巧妙,语言质朴流畅,感情蕴藉婉约,艺术感染力很强,比较能代表杜牧七绝的艺术成就。

一些美好的诗,总能够给儿时的我们带来美好的感受,虽然长大后深度了解了那些诗后,会发现可能它所表达的意思和儿时的自己所想不同,但是曾经的那份纯真美好的感动会一直留着我们的心中,一直温暖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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